在将Facebook改名为Meta一年后，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依然在全力构建自己的元宇宙愿景。在日前举行的开发者活动中，他正式发布了高端VR一体机Quest Pro，并表示它能够解锁一系列的生产力办公场景。

实际上，扎克伯格在Connect大会之前就已经接受了The Verge的专访，并畅谈了Quest Pro，打造元宇宙未来，以及其他多个方面的话题。下面是与VR话题相关的整理：

上周，The Verge在马克·扎克伯格的办公室与他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对话，并想知道他对元宇宙愿景的热情是否与一年前一样。

首先，这家集团目前的境遇与改名为Meta时的情况截然不同。现在Facebook的用户增长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慢，营收首次下降。Meta的股价今年下跌了惊人的60%。整个公司的低优先级项目都遭到了取消，招聘同样冻结。另外，为元宇宙构建硬件和软件每年需要损失数十亿美元，而管理人员甚至难以说服自己的员工使用旗舰VR平台Horizon Worlds。

扎克伯格在采访中承认，自己对元宇宙的长期赌注会经历“幻灭的低谷期”，没有期望它能够在未来数年里能带来有意义的盈利，但显然，他依然认为VR和AR头显是下一个主要的计算平台，并希望成为能够成为推动这一转变的人：“我认为，它将最终实现我们的目标：构建社交软件。”

摆在记者和扎克伯格中间的是Quest Pro，一款价值1500美元的混合现实头显，主要为工作用例和VR重度爱好者设计。如他所言：“基本上，Quest Pro是朝着令每年购买新PC的2亿人开始通过VR进行工作所迈出的一步。”

记者：马克，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要讨论的话题有很多，包括这台新设备。

非常乐意

马克：我们在一年前就Meta品牌重塑进行过对话。一年前的世界与今天相比非常不一样。我认为贵公司处于一个非常不同的位置，世界同样处于一个不同的位置。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想听听你在进行品牌重塑时的想法。有实现了你的目标吗？

我首先要说的是，你们在大约一年前提前爆出去的新闻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注：Facebook原本计划在2021年10月举行的Connect大会宣布更名计划，但The Verge提前进行了报道）

是的，十分抱歉。

你们只是在做你们的工作，我尊重这一点。

非常感谢你的理解。

那是去年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当时一直在努力保密，但不知怎么回事，你们得到了情报。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首先，这是一次长期的旅程。实际上，我们的内部对话一直认为，品牌重塑在最开始会非常消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逐渐改变这种局面。因为一切都围绕着我们正在建设的未来愿景，而它们都在我们的前方，对吧？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即将推出的第一个版工作VR设备，但要到2030年前，当我们推出V4和V5时，这种产品才真正开始成熟。

所以我觉得这里有很多的故事要讲，这是一次长期的旅程。所以我想说的是，与我料想大家在听到我们想要实现的愿景相比，大家一开始的反应大大超过了要我的预期。我想，几乎在一夜之间，在最初的几个月里，所有其他公司都加入进来，谈论他们想在元宇宙中做什么。我认为它确实普及了那个术语和那个愿景，其效果远远超出了我的实际预期。

你看起来似乎惊讶。

嗯，我十分惊讶，因为那同样超出了我的预期，元宇宙成为商业世界乃至世界各地的口头禅。现在，一系列的企业公司都有首席元宇宙官，对吧？

是的。

听起来你没想过它会如此流行。

没有，我认为我们必须继续制定路线图，或许从现在开始，五年后的某个时候，事情会变得很顺利，人们会开始理解我们做了什么。显然，它依然是一个遥远的概念，还需要大量的拼图，但我认为它引起了人们的兴奋之情。我认为，这实际上带来了不同的机遇和挑战。一方面，很多人对它感到非常兴奋。另一方面，我确实认为这为未来出现的幻灭的低谷期埋下了伏笔，因为这是一个十分遥远的愿景。当然，我们投入了大量资金，而且产品的情况非常好。

我的意思是，Quest 2的情况非常好，我认为我们在混合现实、增强现实、神经接口等领域的众多研究都是业界领先。所以我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感到非常兴奋。但这并不是说它们会在一年，甚至两三年内完全成熟。构建下一个计算平台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我们需要拭目以待。总的来说，情况不错。但我对另一件事情思考了很多，正如你所说，现在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

我的意思是，这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嗯，我们和几乎所有其他人一样都面临相同的情况。通货膨胀，利率上升。当利率上升时，这会影响所有股票的价格。但有人可能在考虑战略时有点过于注重财务，他们会说：“当看到这样的情况时，你需要重新制定你的长期项目。”我确实认为，很多行业都出现了这个现象。所以，我们公司有一部分人认为，考虑到世界的现状，这个愿景实际上要比去年困难得多，而且可能不会获得太大的认可。所以问题是，考虑到人们现在可能对元宇宙没有那么兴奋，你对此会有何感想？

我早上醒来，我会对我们的决定感到高兴。或许你可以问，“嘿，今天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或者今天会更难做，所以你对一年前做这件事感到高兴吗？”是的，因为我认为现在很难围绕这一目标展开行动，但这就是我们要在未来十年里实现的目标，亦即构建更加以人为本，并提供一种仿佛与他人共在的临场感的下一代计算机，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我们都要做下去。所以，是的，我想说我对迄今为止的情况感到非常积极。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这样做已经有非常长的时间，足以令我明白一切顺利进行的事情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带来挑战。所以我认为你只需要处理好你面前的事情。但我将长期关注这一点。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对路线图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下一步的旅程。从某个方面来说，这是一段旅程的开始。

每年有2亿人购买新电脑，主要是为了工作。我确实认为，随着我们开发Quest Pro系列并继续构建产品，你将能够在VR中完成PC所能完成的几乎所有事情，甚至是更多。所以我认为这只是开发下一个计算平台的另一个大方向。基本上，Quest Pro是朝着令每年购买新PC的2亿人开始通过VR进行工作所迈出的一步。

好吧，我们来谈谈Quest Pro。它与现有的Quest系列有很大的不同。有两个大家可能从未体验过的功能。这将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人脸追踪和混合现实，我想和你谈谈这两点。或许从混合现实开始。它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VR，你实际上是用VR混合物理视图视频。为什么这是需要存在的功能呢？就你迄今为止的VR连续性而言，混合现实代表了什么？

首先，对于背景来说，混合现实基本上就是你看到周围的物理世界，然后你可以叠加数字对象。从长远来看，你将拥有增强现实，即眼镜。像你现在穿戴的眼镜基本上就是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我不知道最终是否能变得比这小很多，因为有大量的电子组件要塞进里面，对吧？芯片、投影仪、显示全息图的波导、摄像头、扬声器和电池……有很多元件需要装进眼镜里面。

当你戴上和现在一样的眼镜时，你会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真实光子，然后你会在那里叠加全息图。混合现实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它是一台VR设备，基本上你在视觉中看到的每个像素都是由设备中的图形管道所渲染。但它做了一种叫做“透视”的事情，外面有一组摄像头。这就是我们获得3D的方式。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摄像头。它基本上可以通过高分辨率和全彩色来传递信息。然后如果给定屏幕，它可以打印从外部获取的光子，可以叠加数字对象。所以你可以坐在办公桌旁，拥有一个完美的工作站，上面有三块巨大的显示器，但你可以看到你面前的物理键盘和物理鼠标。因此，你可以控制实际上不存在的数字显示器。

我上周试过，我会说显示器这一点非常有说服力。我注意到的是，键盘本身依然有点模糊，我觉得自己无法很好地看到键盘上的按键，打字时不太自信。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变得更好。我们可以对特定键盘进行某种追踪增强，你的键盘可能并不支持。但总的来说，你可以感觉到事情的发展走势。这是一个V1设备。所以这并不是最完美的产品。我的意思是，就像Quest 1到Quest 2是一个巨大的飞跃，销量增加了很多倍，我相信我们会继续打造出更好的体验。但我认为，Quest Pro是迄今为最好的混合现实。

我觉得，这足以向世界介绍这个概念，展示未来的发展方向，并推动生态系统成型。所以，你可以让人们为工作构建用例。你将能够进行混合会议，不是我们今天在虚拟现实中的纯Avatar，现在你将能够举行混合会议，有人可以以实际物理面目出现，你可以看见他们，但其他人只会出现在虚拟现实里，你会看到他们的Avatar。

有很多混合现实的用例，而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将会突显出来。回到刚才提到的两个功能。另一个是人脸追踪，能够看到你的面部运动和眼睛运动。我看到了这种体验的价值。我和你们的一位员工在工作室里进行了体验，所以我完全理解它的用例。我非常好奇你是如何从隐私的角度将它构建到产品之中，因为很明显，会有人担心这个问题。

当然首先，我们来谈谈它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它具有价值。好吧，我可以很快回答你的问题。关于隐私方面。面部传感数据保留在设备本地，我们不会将原始数据发送到应用程序。如果用户想要一个应用程序知道看向何方，眼动追踪数据，或者他们的面部表情，你基本上必须opt in选择同意。

重要的是，你不会有原始数据。

不会，数据在保留在设备本地，经过加密，然后在处理后基本上会被丢弃。所以，从隐私的角度来看，我实际上认为…

你觉得这足够可靠吗？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同时有人会进行审计。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增加更多相关的功能，我们需要不断思考这一点。安全从来都不是独立的一回事。这是我们仔细考虑过的事情。我确实认为值得谈谈为什么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对于混合现实，我认为这显然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因为它是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之间的桥梁。虚拟现实现在已经存在，而增强现实离真正实现尚需多年的时间。因此，我们可以开始带来这种数字叠加体验，即便它目前是以VR形式出现。

面部表情非常关键。对于VR和的AR潜力，我们真正关注的是它们所能提供的临场感。没有其他技术可以做到这一点。就像当你在打电话或拨打Zoom电话时，能看到对方很好。你可以看到他们周围的一点情况，但你的大脑不会认为你和他们共在一起。你显然知道你们在一个不同的房间里。VR的神奇之处在于，对于体验的人来说，它基本上可以立即令你的大脑确信你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与那里的人共在一起。

当你看到具有表情的Avatar时，即便它们不是照片级真实，这都会让你感觉非常真实，在很多方面甚至比你今天在Zoom电话看到的要更真实。在Zoom中，人们显然以照片级真实的方式出现，但有太多的地方会令你产生一种距离感。但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富有表现力的卡通式Avatar，实际上你会觉得对方就在你的身边。

对你来说，这项技术本身就非常具有吸引力，你认为这会是人们被这项技术吸引的原因吗？

对我来说，这就是它的主要价值：基本上就是感受和传递这种临场感的能力。我认为人类的临场感非常深刻和神奇。对于我们这家公司的每个人，在早上醒来时都会思考如何帮助人们联结和沟通。你不能在迄今为止建立的任何平台提供这种临场感。网络、PC和手机，它们都有大量的优点，但如果你想一想社交技术的终极表达是什么，你就会明白你无法从手机中实现它。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投入了这么多资金和这么多顶尖人才，并尝试发明下一个平台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它将能最终实现我们的目标：构建社交软件。

问题是，好吧，清单中有什么会影响你感觉自己与他人共在的障碍？很明显，其中之一就是表情。所以我认为这将是这个产品的一个决定性功能。对于我们今后能做的，更多是实现准确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交流能力，后者同样非常强大，而且这是视频通话所无法真正做到的事情。你真的是在看着别人的眼睛，你不是在看着摄像头。

有很多奇怪的问题会打破临场感。但为了做到这一点，设计需要进行非常大的折衷，因为你在那里放置了一堆不同的传感器，它们消耗了设备大量的CPU和芯片功率预算。你需要处理所有传感器的输入，以便当你置身于虚拟现实和混合现实，以及最终增强现实时，你能够实现逼真的表情。我非常期待这一点，但我认为市场中的其他厂商…索尼今年发布了一款新的头显。我想说的是，我认为这不会是他们优先考虑的事情。

我认为苹果的头显也会像Quest Pro一样实现混合现实。

好吧，我们将拭目以待。我是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很难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好吧，我们将拭目以待。当然，这会非常有趣。我认为这真的达到了我们围绕这一点所做的使命。

我想谈谈Quest Pro的价格。它标价1499美元，比399美元的Quest 2要贵得多。你十分清楚，你希望它们能够尽可能便宜，让尽可能多的人可以使用它们。我记得你在2017年说过想要10亿人进入VR，这是你的目标。

是的，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认为Quest 2迄今为止已经卖出了1千多万台。你觉得准确吗？这是估算值吗

我们没有分享过任何数字。

为什么不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认为在规模变得更大之前，我们往往不会分享数字。

所以你在等待销量达到一个特定的数字？

实际上，我心里没有设置任何数字，但我只是…

明白。你是想等到感觉合适的时候再分享？

我不确定是否存在一个特定的数字。

嗯，据估计Quest已经卖出了1千多万。我相信实际要更高。显然，你离十亿依然遥远。对于1499的价位，这款设备是为谁准备的呢？Quest 2被认为是一款游戏设备。谁是Quest Pro的目标客户？

Quest Pro主要面向两群人。一个是想要最好VR设备的发烧友。我想，如果你想要VR设备，Quest Pro就是最好的。它比Quest 2好。它的价格要贵得多，所以它不适合所有人，但有些人想要它。第二是想要提高生产力的专业人士。当我考虑市场时，我认为会有两个基本的层级和价格。我知道，未来将有一个面向消费者的细分市场，可能是300美元、400美元、500美元的设备，人们普遍能够负担得起，价格范围相当于Xbox或PlayStation。很多用例都会以娱乐为重点，例如游戏、社交和健身等。这个用例列表会继续增长。但如果你想一想你是如何使用PC，这里显然有一个面向专业人士的市场，存在希望或愿意为自己的工作站支付1500美元或2000美元的高端专业人士。

这就是你想象中的客户？

是的，我的意思是，对于Quest Pro和未来整个Pro系列是这样。我确实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对虚拟现实感兴趣的人讲能够把VR作为他们的主要工作站。我认为已经为工作站支付了数千美元的高端专业人士会有一个市场。所以我认为很明显的是，如果有能力将更多的技术引入其中，将它打造得更好，你就可以占据这个市场。如果我能够给我们所有的工程师一台可以将生产效率提高3%的设备，我肯定愿意支付1500美元。所以就市场细分而言，这是我们预期的情况。开发这两种产品同时有一个优势：我们可以引进新的技术。

可以首先把新技术带到Quest Pro?

是的，在我们可以做到消费者市场的价格点之前，我们可以首先把新技术带到Quest Pro。同时，能够对其进行研究和开发实际上有助于我们更快更好地将其应用于消费者，而当它们能够真正应用到消费者市场时，我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开发者生态系统和围绕它的内容。当然，我们同样在开发更多的消费类设备。总有一天会有Quest 3，但不是今年。不过，无论是Quest 3还是Quest 4，我都很想把Quest Pro中的部分功能应用到未来的设备中。另外，我们正在构建Quest Pro的这一事实允许人们可以开始构建混合现实，而我认为这同样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你一直在说，对于Quest 2，你们没有通过硬件赚钱。但Quet Pro有钱赚吗？

我得要看看。正如我所学到的一样，有很多不同的方法进行会计核算。

我的意思是，Quet Pro是一台可以为你创造利润的设备吗？

不。我认为总体战略不是通过硬件赚钱，而是令硬件可以帮助发展生态系统。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商业模式将以软件和服务为基础。这依然是我们选择的方法。

我不确定，因为你为硬件投资了这么多的资金。你有这么多人在做这个。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想着通过硬件赚钱。

不，不，不……我认为这可能取决于你怎么算。如果你只是单纯说设备的原料，或许我们对设备的定价要比它所涉及的原料高一点。但如果你包含所有的研发和其他，你肯定赚不到钱。我们的策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想让设备价格变得更高，同时不想通过硬件获利。作为一家公司，我们的整个做法是让尽可能多的人能够拿到它们，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构建一个更好的生态系统。

我认为这是我们整体哲学的一个相当深刻的部分。我们同时希望围绕这一切帮助建立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所以，我们不是要单打独斗，今年Connect主题的重点是合作。例如与微软的合作关系将至关重要。

我要谈谈这个。与微软的合作它是一个庞大而全面的合作关系。，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会在Connect大会发言，并谈论你们的合作关系，例如Teams、Azure、Windows。这对你们和微软有什么好处？两家如此规模的公司达成如此广泛的合作，这并不寻常。

实际上，我不确定这有多不寻常，但我同意这是一项重要的协议，因为我认为两家公司都在为下一代计算构建关键的技术，我认为我们将能够共同开发出更多的技术。其中一件事我真的感到非常兴奋……我的意思是，Teams显然非常棒，还有Microsoft 365的公告，你基本上将一台Windows PC放到了云端，你可以流式传输。因此，对于我们刚才讨论的虚拟桌面，你可以设置三个巨大的显示器，它们基本上是从云端的Windows PC流式传输内容。但同时，围绕Intune和Azure Active Directory的公告，这基本上是微软向企业销售的工具，这样首席信息官们可以确保设备上的一切对于企业来说都是安全的（在企业环境中），并且只有特定相关的人员才能够访问。

我的意思是，微软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时间了。所以，我们正在围绕这一点构建一定的基本工具。或许十年后我们会在一个不同的位置，但我认为我们永远不会成为一家To B公司。如果我们将其作为办公设备销售，这真的是一个跳跃式的开始。办公不仅仅意味着完全To B。比如你是在一家大企业中工作，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把你的工作看成是企业市场，但你显然是一名高端专业人士。不过，企业确实是其中的重要组成。有很多人在非常大的企业里面工作，而微软显然能够帮助推动这一进程，并将其作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帮忙销售。

这将是我的下一个问题。所以，微软可能会向你介绍客户，并从中受益，因为Azure会随着你的生态系统的增长而增长

好吧，我想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家公司去找微软，问他们如何在元宇宙中赋能员工。除了其他事情，微软可以选择将所有微软服务套件放到Quest Pro，令企业更容易采用。我认为这对微软和我们来说都很有吸引力，对现在已经拥有一个微软全包解决方案的企业来说同样有吸引力。这将非常强大。我另外想说的是，不仅仅是微软，我们同时宣布在一系列的软件方面与Adobe合作。

还有Autodesk的合作。

Autodesk，以及埃森哲，我认为在这个行业中，他们不一定被视为一家庞大的科技公司，但他们进行了大量的整合，是为所有相关企业完成最后一步工作的大型技术集成商和创造者之一。他们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无论你所在的行业是什么，如果你想帮助培训你的员工或帮助人们解决问题，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在石油钻塔或其他地方，你都希望你的软件不仅能够在虚拟现实中进行培训，而且能够支持混合现实。通过这种方式，你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你可以在上面叠加培训模块。当然，必须有人来构建训培训。埃森哲是一家优秀的公司，所有其他企业都信任它。

所以我认为，这一系列的合作伙伴关系表明了我们的理念，我们不想单打独斗。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个关于计算的更一般的哲学，我认为这在未来10年将非常重要。我们看到的是，到目前为止，在我所见过的每一代计算机中，包括PC和手机，它们基本上都有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但同时有一个封闭的生态系统。所以在个人PC中，你有Windows和Mac。在手机方面，你有Android和iPhone。在封闭的生态系统中，整合非常紧密，相对孤立，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价值基本上都流向了封闭生态系统。

他是在谈论苹果，但事情确实是这样

嗯，是的，Macintosh和iPhone。在开放的生态系统中，基本上你们会有更广泛的伙伴关系。所以微软没有制造芯片；他们没有制造个人电脑；他们没有建立应用商店。所有关键的一切都是围绕生态系统开发。类似于Android。这基本上就是我们希望在这里打造的生态，在更广泛的元宇宙中围绕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的下一代计算打造开放生态系统，而这意味着需要所有这些合作伙伴关系。

对于计算史，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它并没有预先确定哪种类型的生态系统最终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在个人电脑领域，特别是在90年代和20年代，Windows确实是计算领域的主要生态系统。开放生态系统正在获胜。在移动领域，尽管Android设备的数量比iPhone多很多，但我想你可能不得不说iOS是胜利者。

从利润的角度来看iOS是胜利者。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苹果大约占利润的80%，在诸如美国这样的国家，我认为他们拥有60%的市场份额，并且在不断增长。所以我认为封闭的生态系统在移动领域确实取得了胜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并不能预示着一种模式一定能够战胜另一种模式。我认为，我们将在下一代计算技术中重置这种情况（封闭胜过开放）。因此，我们的目标以及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不仅是与所有其他公司合作，帮助构建开放生态系统，而且是确保在这一代计算中，开放生态系统能够再次获胜。

是的，我认为这非常有趣。你采用了更多类似安卓的做法，而非苹果的做法。你做了很多芯片的研究，你做了许多硬件，你在同时构建硬件，构建软件，构建服务。

是的，我认为我们还处于早期阶段，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构建一定的拼图，因为生态系统尚未形成。但我们的目标是，基本上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其传播出去。在未来，我是否预计诸如三星这样的大公司会生产VR设备？当然是。我愿意和他们一起合作吗？是的，当然是，我愿意在正确的时间点与他们合作。但我们目前还处于生态系统的早期阶段，我认为我们需要先弄清楚这到底需要如何实现。我认为Quest 2确实是第一款主流VR设备。我觉得在Quest 2之前，大多数其他公司甚至没有认真对待VR。现在，我认为人们更愿意接受，并且有更多有趣的对话正在发生。

我在想，当苹果推出他们一直在研发的这款头显时，我想每个人都会更清楚地看到你所说的这种动态。我认为就目前而言，你已经处于领先地位，但未来会有更多的入局者，特别是苹果。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当我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苹果的手机隐私策略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在上一次电话财报会议中提到，这对你造成了大约100亿美元的损失。

哦，是的。

我看到他们确实在搞头显。他们尚未官宣承认，但这款设备确实要来。你认为这两者有关系吗？因为我看到他们真的伤害了你的广告业务。与此同时，他们的广告业务同样在急剧增长，而他们现在又将在头显领域与你展开竞争。你认为这一切有联系吗？

很难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所以我很难评论…

但你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吧。

我不知道。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很难知道他们有什么文件或进行什么对话。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看到未来的竞争并想阻碍我们，这当然是合理的事情。我认为有一件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他们做事的动机并不像他们声称的一样那么利他主义。我相信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认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并且这对客户有好处。我很难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因为我想说的是，我不在苹果工作。我不太了解他们。最后，我无法真正控制他们的做法。

是的，他们可能不会允许你的应用登陆他们的头显。未来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我想说的是，是不是因为移动平台发生的事情，所以你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平台？”

这不是主要原因，但我认为这肯定是一个考虑因素。我的元宇宙概念可以追溯到我创办Facebook之前。去年我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我在中学时的记忆。我过去在数学课上不会听老师讲课，我会在笔记本上写代码，或者写一些我想在放学回家后尝试的想法。我真正感到兴奋的一个想法是，有一个你可以沉浸在3D环境中的社交环境。当时我只是一个中学生。我没有太多数学背景，同时不一定有足够的计算能力来构建这一切。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对科技的交叉和人们之间的关系感兴趣。

在大学里，我学习心理学和计算机科学。我们公司的历史一直在构建这种社交软件。因此，我认为更多的动机……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信念，在我看来，这基本上会解锁社交技术的最终表达式，亦即无论你身在何处，你都能临在某处并感觉自己与他人共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就像我们现在这个面对面采访一样。你有提到过，自疫情以来，你有很多无法亲身做的事情。你想亲自进行这次采访是有原因的，你不想通过Zoom进行这次采访是有原因的。

当然，我们曾经通过Zoom进行对话。感觉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认为，当这项技术得到发展时，我真的认为有能力进行这样一种对话：在未来，我只是一个坐在这里的全息图。我在世界另一边，我们不能亲身共在，但我们会感觉我们确实是在一起。这将会带来非常棒的体验。

今天你已经可以在虚拟现实中做到一部分。但遗憾的是，你在VR中的体验无法很好地转换为2D。所以如果你拍下我们坐在工作室里的视频，我们可能会觉得，“哦，哇，这真是太神奇了。”但当你把它放到2D，然后把视频放到网上…

你会说，“哦，那看起来十分平淡，或者看起来没那么有趣。”我认为这是我们现在没有在VR中做这件事的部分原因。但我认为，我们在未来几年内将能在图形保真度和照片真实感方面实现这一目标。

你显然对这一点非常热心。你对此深信不疑。你是否觉得外界依然在质疑这一策略，并怀疑它是否能够做到你想象中的规模？我认为有很多人依然不知道元宇宙甚至意味着什么。你认为这会是一个缓慢、渐进的过程吗？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否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和出现指数式的传播？

是的。它会慢慢开始，然后变得越来越快。

你现在还没有看到呈野火燎原之势的杀手级应用吗？你真的认为未来十年会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吗？

如果你是为几十亿人的规模打造产品，这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

我想说的是，Facebook的发展非常快。

用了八年的时间才达到十亿用户。

我看到有人说本周或今天是我们达到十亿用户的十周年纪念日，我认为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实际上，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在已经成熟的平台开发软件要容易得多。是的，我认为后面确实有一种指数式的发展，就像你所说的。但它更像是一条条小小的S曲线，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向上。

我不知道。我享受被质疑。

真的吗？你为什么享受被质疑？

我不知道。如果有太多人认为或相信你正在做的事情一定会发生，那么，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有点太舒服躺赢了吧。

所以你有点是把喷子作为自己的动力？

喷子不同于质疑。

那么你是把喷子作为自己的动力吗？

实际上，我认为经营一家这样的公司，或者仅仅是在网上做一名公众人物，一件困难的事情是是把有建设性的人与喷子分开。有很多人不想帮忙。

你可能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喷子。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一旦你达到一定的位置，我认为你就会有喷子。

我想，出于理智，你可能都必须要把有建设性的人与喷子分开。

但同时也像，你在尝试寻找一个有用的信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忽视了所有认为你做得不对的人，你就会错过很多真正有价值的信号。所以你不想忽视批评，但同时，我认为有很多人实际上并不想帮你忙，同时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好。我认为，这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斗争，我认为这适合网上的许多公众人物，不仅仅只是我。

好吧，马克，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非常荣幸。